【专访】采访95级院友霍小光
发布时间:2010-11-20
来源:校友
各位老师、同学,大家好!我是95级的霍小光。在文学院50年院庆之际向大家问好!非常感谢中文系对我的培养和教育。祝文学院越办越好,祝老师们身体健康,祝同学们学业有成!谢谢大家!
记:您在校的时候,中文系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
霍:我们当时是一个基地班、一个实验班,文史哲实验班。当时想得还是挺好的,就是文史哲打通,本硕、本博连读,但实际上因为我们是第一届,所以我们也觉得带有那种实验的性质。但我觉得那种办学的思路挺好,因为文史哲本身就是不分家的。最初的两年,实验班是文史哲在一起的。后来分开了,我还是中文方向的,就留在中文系。哲学的和历史的就回到了哲学系和历史系。总体来讲,从班级设置上就是这样。从课程上来讲,当时也讲求文史哲的打通,除了中文系本身的基本功外,我们还上过哲学、历史的课程,比较广泛。所以我觉得这种设置对于同学们刚开始接触文史哲、打下基础是非常有好处的。
记:听说能够进入第一届文史哲实验班的条件挺严格的。不仅要学习好,而且学生活动、各方面都很优秀才行。
霍:对。当时我们班好像好多都是中学保送来的。都是非常优秀的同学。我们那会儿是中文系。其实时间也不长,我毕业也就十一年,是99年毕业的。跟你们也差不了多少。后来新华社还有咱们不少系友,这几年还真没有。
记:那您觉得学习中文最大的收获是什么?对您的工作有什么影响?
霍:我自己一再回想,在中文系的四年,究竟学到了什么?到底是能背出几个作家的名字、看过几部作品,还是学习了写小说、写散文?我觉得都不是。最主要的,还是培养自己的人文素养。这一点可能工作以后体会就会更深。在上学的时候也学了一套话语,比如终极关怀、人文关怀,当时似懂非懂,还妄加评论,现在想想,在大学的中文系所受到的人文教育是非常必要的。我一直觉得,从大学走向社会的时候,才是自己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真正成型的时候。特别是从事新闻工作,又是在新华社这样一个单位,你总坚持自己的人文理想,将人文精神融入到实务工作当中,这是特别有好处的。我印象非常深刻的是黄克健老师。前两天我们支部搞了图书推荐活动,这么多年了,我仍然推荐的是黄老师的《人韵——对马克思主义的另一种解读》。当黄老师讲到因然和本然的时候,提到了什么是“圆”。一个动点围绕一个定点,以定长运动,留下的轨迹是圆。这是圆的概念。但在现实当中,没有一个圆是符合这个概念的。任何圆你看着是圆的,但实际上你用精密的仪器测量,它们都是有偏差的,都是不“圆”的。现实都是不完满的,但是圆的概念有没有意义?有意义。正是因为有这样的概念,来提示一种方向,提示一种因然,我们才会向着这个方向前进。没有这个概念,就没有圆的实物。我觉得这就是终极关怀,这就是人的命题。这种东西在我们的新闻工作中,特别实在,一点也不虚妄。比如汶川地震,人性在特定时刻焕发出的光辉,就成为新闻报导的基调。所以,在中文系学习的经历,对我来说,最主要的收益就在这里。当然,还有不同层面的,比如对语言的锤炼。我们要读作品,要写东西,总是在不断地精心地锤炼自己的语言。我们还要上语言学的课。到了工作岗位后,我就发现,那些没有受过专业训练的人写的文字材料,看上去很好,但仔细一读,他使用的语法是错误的,句子是不通顺的、没有主语的。这就需要进行修改。作为一个编辑,这是一项基本功。当你去写新闻的时候,用什么样的句式、什么样的结构,才能更好地把握语言,我觉得这可能也是我们学中文的一个优势。
总的来说,中文系对于培养我们德智体全面发展,培养我们热爱生活的高尚情趣是有积极作用的,特别是在如何做一名知识分子这一问题上,给我的教育是非常深刻的。我一再想,知识分子不仅是专业知识的掌握者,还是社会良知的承担者。新闻界有一句名言:铁肩担道义,妙笔写春秋。新闻工作担当的就应该是社会良知。你用什么样的新闻作品、用什么样的宣传报导去引领社会,去满足大众知情的需要,满足大众感知周边世界的需要,或者说你向大众提供的是什么样的信息,是良性的还是负面的,这是作为一个新闻工作者,以及一名知识分子应该承担的职业道德。这些就是大学时代留给我最宝贵的东西。
记:人大的新闻系现在很出名,作为新闻工作者,您觉得如果从事新闻工作,新闻系和中文系有什么样的差别?
霍:各有千秋。新闻系受到的是新闻专业的训练。它会告诉你消息怎么写,导语怎么写。新闻有一定的定式,这个定式是一代代新闻工作者不断积累的结果,是非常有道理的。没学过新闻的人,就需要较长的时间来补上这一课。比如我们有很多外文的记者,有时稿子写不好,我觉得让他们用中文写,一样写不好。因为这不是语言的问题,而是新闻的问题,他不知道什么是最重点的。新闻应该把一个最主要的事实放在导语里甚至标题里。新闻系的同学在这方面具有优势。但中文系的同学也有长处,从学科设置和专业设置上讲,中文系的同学在语言锤炼方面可能更有优势。其实本科还有一个专业,就是外语。作为一个新闻工作者,现在必不可少的就是英语,因为这已经是一个全球的时代了。对于搞新闻来讲,本科学外语,研究生学新闻,可能是一个最佳选择。
记:您当时在校时学生活动参与得多不多?
霍:我觉得自己还算是积极分子。当时我们还搞了一个环保小组。我们有个英语老师,她父亲是郭小川。这位老师是“自然之友”的会员,常带领我们一起参加环保活动。另外我是党支部书记,当时叫“本科生联合支部”。支部会经常组织一些学习和实践活动,包括学校暑期的志愿者活动,我也报名参加,一次是到陕西考察,一次是在街道搞卫生。那时很热心公益事业,到现在也时常组织大家活动。还有《中文学刊》,是从我们那一届开始办起来的。大家以此为平台,把自己学生时代那种思想的火花、情感以及学术追求寄托在那样一个小小的刊物上。现在回想起来确实不错,那个刊物质量很高。当时很多同学投入了很多热情,不管是诗歌、散文,或者是理论性强一点的文章,我想你们可能都看过。
记:当时出得多吗?
霍:一开始出得不是很多。当时的主编叫耿涛,现在是对外经贸大学的老师,他是黄克健老师的学生。
记:我们现在除了《中文学刊》,还有《中文新世纪》,是报纸,一般一个月一期。
霍:当时新闻系有个《新闻周报》,是在一块黑板上,搁在一块橱窗里。记录的是校园新闻事件。咱们的报纸是什么内容呢?
记:就是纯文学的。现在人大新闻性的报纸是《青年人大》。
霍:那现在《中文学刊》能出多少本?
记:一般一学期一本。
霍:我们当时好像一个季度还是两个月出一本。现在可能没那么多经历了。
记:现在《中文学刊》上的文章主要是咱们院论文大赛获奖作品和老师的文章。
霍:那挺好。这个学刊能真正保留下来并且提升了自己的品味。我们当时就是同学的作品,我昨天翻看了以下,觉得都挺稚嫩的,挺有意思。
文:张晔、王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