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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回人大文研二班 陈仰民 

发布时间:2024-1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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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回人大文研二班

陈仰民

人生漫漫路,我已走过七十八个春夏秋冬。无论走到那里,北京的梦永远和我相伴。到了晚年,我常常梦回人大文研班,三年住在北京东城铁狮子胡同一号。在那里我度过了青春岁月中一段难忘的美丽时光。

一九六○年秋,我正在南昌参加修南铜铁路的义务劳动,每天早出晚归,有时还住在工地上。有一天我正在挑土,突然接到江西教育学院团委书记李治本同志的通知,叫我马上回校准备参加中国人民大学招研究生的考试。于是关门苦读了十天,便到江西医学院一间教室里考试,我比较会作文,先把论文题作完,然而再回答问题,自我感觉良好。但是,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未见任何消息,心想肯定是未考好,算了,安心工作吧!正当我尽下心来工作的时候,突然接到了中国人民大学直接寄来的录取通知,真是喜出望外,我很快收拾行李,赶上火车,站到武汉才坐上位置,第二天到了北京,因为我迟到了,到了北京车站没有人来接我,我就从火车站走到铁狮子胡同一号,进门后直奔语文系办公室,接待我的是钱韵同志,她把我领到中楼下面的房间,介绍给党支部书记王俊年,还有朱恩彬、谢新德学兄,我们四个人住在一起,他们还主动让我住在里边较安全,象照顾亲弟弟一样关爱我。从此我开始了正常的学习生活。

大约过了半年,我们的宿舍作了调整。因我年纪最小,身体也瘦弱,便把我安排到主楼二层楼上住,同住的有学兄朱恩彬,谢新德。这样,我们就有机会和文研一班“马文兵”成员在一块学习和生活。相对来说,我们反到和本班同学的联系少了。然而,由于我搞共青团工作的缘故,我和文研三班、本科班同学也有联系。如今我也老了,许多往事记不清楚了。在这里,我只能写下点点滴滴的回忆。分六个部分来写。 

领导们的关怀

我们在文研班学习的日子里,适逢国家经济困难时期。由于政策上的失误,加上严重的自然灾害,还有苏联专家撤走,导致国家经济建设受到严重的破坏,北京的粮食和副食品供应也紧张,不少同学患了浮肿病。在这种形势下,各级领导同志为我们送来了物质和精神食粮。

吴玉章校长亲自来到学生食堂,了能实情还带来了生猪。他吩咐厨房师傅把猪肉熬成猪油,放在杂粮蔬菜中,提高大家的食欲,让南方来的学生也能吃下玉米面窝头,对患了浮肿病的学生,每人补充一点黄豆,请师傅磨成豆浆让更多的学生共享。这件事在那个年代是件很难办到的,但在吴老、胡钖奎书记、聂真副校长关怀下办成了。

我们的副班主任何洛同志,班主任助理纪怀民同志,为我们请来老红军何长工同志作报告,进行革命传统教育。他从井岗山会师说起因为他是朱德、毛泽东会师的联络人。他以自己亲身的经历,讲解长征中英雄群体的故事,非常感人,时而爆发出阵阵掌声,他及时送来了宝贵的精神财富,温暧同学们的心,鼓历我们战胜暂时困难,开始新的长征。遵照钱韵同志的吩咐,我还组织共青团员座谈何长工同志的报告,时任班主任助手的陈传才同志还常到我们宿舍问寒问暧,解决实际困难问题。

这段时间,文艺界主要领导周扬同志到文研班调研,解决教学上生活中的困难问题。他对自己亲手创办的文研班寄予愿望,希望我们在读好书的同时,参加社会活动,在实践中得到锻炼,早日成为文艺战线的骨干。

陈荒煤、林默涵、张光年同志先后到文研班讲课,讲形势、讲动态、讲实际问题,从理论到实践结合上,回答了当代文艺发展中的许多问题,其中有个反修防修的问题,值得反思。

总之,我们在众多领导同志的亲切关怀下成长,深感幸福。我们没有理由不把学习搞好。

恩师们的教导

由于吴老、周杨、何其芳同志的声望很高,加上他们的亲自指引,才能请到那么多大师们来给文研班学员讲课。这在教育史,文学史上是没有过的。我们能听大师们的教导,深感荣幸。

就我知道的情况,给我们讲美学就有朱光潜、缪朗山(缪灵珠)蔡仪、王朝闻、马奇、李泽厚,周来祥,当今美学各大流派的代表人物都来了,形成了百家争鸣的良好开端。讲外国文学的就李健吾、季羡林、罗念生、冯至等专家,讲《文心雕龙》的就有周振甫、王达津、黄肃秋等学者;讲中国现代文学的就有唐弢、还有何洛主任讲延安文艺;讲中国戏剧的就有王季思、周贻白等名家;讲《红楼梦》的就有吴组缃,还有班主任何其芳同志。

何其芳同志专门给我们讲读书方法,搞学术研究的方法,启发我们读好书,为做人做学问打好基础。

直接教我的老师中有四位与我交往较多,受益很大,时常让我思念。

一位是周振甫老师。他那严谨的学风感人至深,口头上说不清楚,就在黑板上书写,我把它全部记录下来,以便日后学习。毕业后有一次我在南京办作者班,请周老师讲诗词格律,引导作者打好文学基本功。

二位是王季思老师。他讲《西厢记》声情並茂,引人入胜,给我启发很多。后来,我在江西文研所开展纪念汤显祖活动,特请他到现场讲课,对改编《临州四梦》提出了许多中肯意见,为江西文坛增添了活力。

三位是周贻白老师。他说他是跑江湖的,我认为这正是他的长处,实践经验丰富。他讲课加表演,生动形象,我最爱听。后来碰巧结识了他的儿子周华斌老师,原因是我的儿子陈京就在他班上学习,因而我多次到他家中求教,进一步了能到他父子俩的业绩,值得我好好学习。

四位是丁浦老师。我的毕业论文是关于鲁迅文艺批评研究,请丁浦老师指导,有时他会带我向唐弢老师求教,聆听他的见解,提升了论文的质量。毕业后我发表了鲁迅“力之美”的文章,就是在两位老师指导下写成的,此文在纪念鲁迅一百周年会上,获得专家好评。

马文兵的关爱

马文兵是文研一班的筆名,其含义是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战线的新兵。领军人是郭拓同志和王春元同志。马文兵成员中和我有交往的是缪俊杰、李希贤,何文轩、贺兴安、陈宝云,李基凯、黄泽新、梁仲华、谭霈生、陆一凡等学兄。

我与郭拓同志相认,有一段有趣的经历。因我们文研二班五位同学与郭拓同志,虽然同住一楼,但他是住单间的,因为他是延安老干部,应该享受这样的待遇。在我心目中他是一位神秘人物,有一天,我一个人胆怯怯地从他房的门缝里探望他,只见他光着身子,下穿短裤,端端正正地坐着,一动也不动。我大为惊呀!怎么不穿衣服呢?于是,我本能地退到原地,不敢去打扰他。但因走廊昏暗,看不清退到什么地方,不巧退到墙壁角上。摔了一跤。这声音惊动了郭拓同志,于是,他打开房门大叫一声;谁呀!我小声回答,是我,新来的,文研二班的,刚搬上来的,我急急忙忙回答。他走近看我,看到我那么小小个子的模样,随即和蔼地邀请进房面谈。他问我,你是从那里来,我说是从南昌来的,他又问,你老家在那里?我回答,在兴国县良村乡。他略所思,那是将军县啊!我立即回答,有五十六位将军,最大的将军有两位,一位是陈奇涵上将,另一位是肖华上将,他说长征组歌是肖华写的。我说,周恩来总理还润色过这首歌。他再问到我是搞什么工作,我说是在江西教育学院团委工作。他说好呀!搞团的工作前程无量,是我们事业的接班人。我说,我是专科生,没有什么理论水平,他说,不能只看毕业文凭,更要看实际工作能力。你底子薄,更要努力打好基础,看好何其芳主任开的三百本书,就是帮助我们打好基础。我再三谢谢他的教导,他说,不是教导,而是同学之间的交流。欢迎再来!

我与马文兵成员联系最多的是缪俊杰学兄,原因之一,同是江西赣南人,与我班赖世和学兄也是赣南人,常常见面,只要有机会和条件允许,缪俊杰兄就会带我们参加一些马文兵组织的活动。他带我到王春元大哥家,聆听他组织马文兵写文章的情况介绍,从中了解到马文兵文章在实践中已经发挥了作用,有了良好的社会反响,得到了文艺界领导同志的好评。我虽然不是马文兵的成员,自觉惭愧,但也沾了光,马文兵成了我学习的榜样。

我还记得谭霈生大哥送来戏票,请我们去欣赏梅兰芳先生的《穆桂英挂帅》,我虽然不懂,但从那时候起也培养了对戏曲艺术的兴趣,增长了一点戏剧的基本常识。还有王春元大哥送来看曹禺的话剧《雷雨》,看完之后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为受迫害的一代青年抱不平。

我们和马文兵成员相处得好和谐。傍晚我们会要在凉台上,欣赏师兄陆一凡和我班谢新德兄的胡琴合奏,一曲《雨打芭蕉》、一曲《步步高》、一曲《平湖秋月》,琴声悠扬,意味深长,道出了广东音乐特有的南国风情,令人陶醉,我到广州工作后,还拜访了陆一凡兄,同去的还有潘翠菁大姐和她大夫吴文辉书记。前年,我同李思孝学兄拜访潘翠菁大姐时,还重提了陆一凡兄。可惜他和谢新德兄早已作古,再也听不到他俩的琴声了,令我凄然。

温馨的团聚

我和李思孝、阎焕东兄商定趁中国人民大学文学院五十周年大庆之际,邀请我们文研二班同学回北京聚会,第一次是在江西庐山文艺理论研究会学术讨论会,这该是第二次同学集会了。

经我多方联系逐一邀请,到会的只有赖世和、滕云、吴惠芳、蒋金虎、张祖彬、朱恩彬、石家宜、马成生及夫人杨静、肖景星及夫人林兰金和女儿肖纷、周桂忠及夫人陈宜清、谢云飞及夫人李德芬、熊重生及夫人余绍林、林文碧丈夫陈继文,还邀请了文研一班的缪俊杰、何西来及夫人韦凤葆、文研三班周忠厚,本科班的王肇歧、李明华和谷沛民。我们还特别邀请了钱韵同志、郑国铨老师,何洛主任的夫人邓锦文,纪怀民助理的夫人宋兆春

在筹办这次集会的过程中,最认真的是学兄李思孝和阎焕东。思孝非常认真地写好了代表我们文研二班的发言稿,我也据理力争让思孝发言,不料主持会议的领导未采纳我的建议,让何西来代表我们发言,如今想起来有点遗憾。不过,他在发言稿中所表达的意思到小组座谈时也说出来了。我们也都赞同他对文研二班的评价和希望。焕东认真地做了许多联络组织工作,得到了孙郁院长,潘天强教授的指导与帮助,把我们集会归入了庆祝活动的全过程,让我们见证了文学院的成长也有我们班的一份功劳。

赖世和兄是从多伦多,飞到北京的。见面时给我一千元人民币支持我安排会餐,还有周桂忠学兄也给了人民币一千元补贴加餐。吴惠芳大姐、张祖彬学兄先期来到北京赶到驻地帮我做好会务工作,熊重生、谢云飞同来北京,为我组织活动尽了心意和力量。肖景星的女儿主动为我们全程录相,增添了乐趣。同时,为我做了不少会务工作。

中国人民大学文学院五十周年大庆时,我们文研二班同学们回北京聚会,这是陈仰民向大家介绍活动事项。在场有的李思孝、阎焕东、郑国经老师及师母、谢云飞、马成生、熊重生、朱思彬、肖景星、周桂忠、赖世和、钱韵同志等。

母校的老师们非常乐意参加我们的团聚。钱韵同志提前为我们预定就餐作好了准备,周忠厚忙前忙后,帮我们邀请老师参加聚会活动,郑国铨老师送来祝福,宋兆春老师送来了在庐山第一次校友会的珍贵照片。忆昔抚今,心情舒畅。

我们回到了铁一号,找到了当年周杨同志看望我们的地方,找到了大师们给我们讲解中外古今文艺精神的课堂,找找了我们的旧居还有洗澡的地方,找到了当年打太极拳的空地上,还找到高玉宝为本科班讲故事的走廊上,那时我担任团的工作自然要去听讲。参观完后我们在钟楼前合影留念。

我们乘学校提供的大车参观了鸟巢,到了鸟巢北面的停车场,我再三要求大家从原路返回到此地,千方不要迷路啊,可偏偏有的同学找不到原地,我急得要命,一直坚持到同学归来才开车。此事发生后,有的同学说,仰民呀!你再不要组织同学外游了,万一出了事谁能负得起这份责任啊!我仿佛放弃了再次邀请同学到广州聚会的想法,然而个别同学来广州玩,我还会热情接待的,请放心好了。

在这次聚会中,我要感谢的人很多,如今记得清楚的是潘天强教授,他是南昌人,缘于老乡的情谊,主动找我筹办这次会,按照他的通知发去了邀请函,他看我出钱太多,主动给我600元补贴房费,他看我很累,主动安排学生直接由我指挥办理会务工作。他为我们参观安排了大车,我和司机见面时,给了他一个红包,他为同学们服务周到,还帮助我去办理就餐、埋单等项事务。还有我们南昌大学的学生王璟、王维真夫妇主动请司机带车接送与会同学们。我那文静大方的女儿陈帆主动给我钱,儿子陈京、儿媳李浔同样支持我,为我办好同学聚会,提供后勤保障。在此一并表示谢意。

共青团工作插曲

钱韵同志看了我的挡案后,得知我是在江西教育学院团委工作,并将此情况向党总支汇报,推荐我为中国人民大学团委委员、语文系团总支书记。文研二班的团员不多,主要工作对象是语文系本科班的团员。于是,我主动找本科班长王肇歧同志商量,第一步是摸清团员的思想,学习,生活情况,等三步拟订了团总支工作计划,第三步组织团员过好组织生活,第四步外出参加社会活动。如今,我还记得所办的三件事。

一件是根据校团委安排,组织团员参加国庆前夕晚上看阅兵式预演,我们列队到天安门上了左边的观礼台。亲眼看到步兵,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金水桥,然后分散在天安门两旁,担任警卫工作,然后是海陆空三军迈出雄健的步伐,从东长安大道走到西长安街大道。稍有不正规的地方就停下来教正,做到整齐划一。中间还穿插表演了精彩的文艺节目,加上放烟火配合,五彩滨纷,非常壮观。与我们同去的还有熊重生、谢云飞学兄,看完后,我们三人一块回到铁一号,因兴奋过度,久久未能安睡,一种幸福感温暖全身。

二件是重点做好杨毅同学的思想工作,以此来带好共青团这支队伍。说起杨毅同学,我还清楚地记得她是杨成武将军的女儿,娇娇嫡嫡,似《红楼梦》中的林黛玉,不过这不是装扮的样子,而是身体瘦弱,我们就找该班的女同学李明华照顾她,带她锻炼身体。那时我们院内打太极拳成风,杨毅也跟着学,李明华鼓励她坚持下去,经过慢慢锻炼和饮食调养,她的身体好了起来,心情舒畅了,自然放下了将军女儿的架子,溶入了这支富有朝气的女生队伍。李明华常到我们班代买电影票与我班朱子隆联系多了,谈恋爱了,我们表示由衷的祝福。我们在中国人民大学文学院五十周年的会上,得知杨毅被“四人帮”瓜牙所害而逝世了。如今已平反昭雪,授予烈士称号,再次引起我们对她的怀念。

三件事是我因病主动提出辞去团总支书记的职务,让我班阎焕东同学接替我的工作。从此团的工作在钱韵同志阎焕东同学领导下有了新的起色,我深感欣慰。

在交班之前,钱韵同志和她爱人王宗伯同志一块到医院来看我,王宗伯同志是吴老的秘书。他带来了吴老的问候,令我承受不起啊!他俩和医院商量,给我每天吃上半杯牛奶!那是在三年困难时期,我能得到这样的照顾,真不容易啊!在班上同学中来看望我最多的是蒋金虎,还有赖世和、朱恩彬、谢新德、王俊年、张玉瓖、余嘉瑞、林文碧、熊重生、谢云飞、李思孝、阎焕东、肖景星、马成生、余凤谐,还有一班的缪俊杰、李希贤、黄泽新等学兄。在此一并表示深深的谢意。

沉甸甸的晚情

“文研二班”从19609月入学到19637月毕业。四十位同学苦读三年,度过了一千零八个日日夜夜。这是中国历史上一个特殊年代。政治上的“狂热”、经济上的灾难,文化上的极左,生活上的饥饿。我们是如何度过的呢?毕业后各自做些什么?1980年庐山聚会有十五位同学参加,到2010年北京聚会也有十五位参加,如今算起来有一小半同学过世了。然而,无论是健在的还是过世的,我都非常怀念和感激。

先从最近有直接联系的学兄说起吧!首提李思孝学兄。我和思孝兄在校时不同宿舍因而联系不多,但印象很好,他拼命读书,肯定能成为学者,有一次偶然的机会,他提醒我,要我潜心读书,不要热衷于团的工作了。这活很对,可我没有做到。毕业后,他在南开大学当教授,后调北京大学当教授,来往不多,后因王若水同志是我的师长,思孝是王若水同志妹妹王珂的丈夫,我们之间多一层友谊关系,文化大革命中,王若水同志的父亲和弟弟下放在江西泰和,而我家下放在江西广昌。同样的遭遇把我们联系在一块。我特请老人到我家住了一个多月,彼此交谈,亲如家人。王若水同志为了他弟弟换个工作调回北京,曾托我把给江西省委书记方志纯的信面交方老。我去办了。原信是这样写的,方志纯同志,你好!王重青是我弟弟,在省工业设备安装公司当工人,为了和北京对调工作事,他想求见你。请你抽时间见见他,不胜感谢!敬礼!后来,若水同志又给我来信,原信是这样写的,陈仰民同志,送上毛选五卷一本,请收。如有学习体会,欢迎写文章,能结合批“四人帮”的即可,缪海东同志已下去了吗?如见到缪俊杰同志时,请告诉他,我已替他留了一本,谢谢!敬礼!由此可见,若水同志对我如此信任和关爱,他手把手教我写文章,还向时任《中国法制报》总编辑关志豪同志推荐,让我早日调到北京来工作,真是感激不尽啊!

其次,说到阎焕东学兄,他在校时接替我搞共青团工作,搞得很出色,本科班团员反映很好。毕业后,我和他一直保持联系,他调文化部工作,对我在江西省文学艺术研究所主持工作给予多方指导。我调回北京工作,恰逢我儿子陈京考大学,得到焕东贤妻段老师的帮助,安排在花园中学复习功课,有助于他考上了北京广播学院,2010年同学聚会,他尽心尽力,做了大量的组织联络和后勤工作,深得同学们称赞。思孝兄坚持要编写出版同学回忆录,我们都很支持,焕东兄早早写好了文稿,还鼓励我补写。

再说到和我同住的朱恩彬、赖世和、蒋金虎、谢新德、还有同住半年的王俊年学兄。

朱恩彬学兄学业好,功成名就,落落大方。无论在学习上,生活中遇到什么问题向他求教,他都爽块地回答并尽可能解决,在他的带领下,我们建设成了一个学风,文风,作风优良的党小组。他把我当小弟弟关爱有加,他的钱由我保管,但从不过问花了多少钱,买回来的食品他从不多吃,那怕只买到一碗豆浆,一根油条,一个烧饼,他都要我分成五份,人人分享。他病了,我来照颜,他又心疼我太辛劳,相互体贴,相依为命,充满人世间美好的兄弟情,正是这份情,让我们两家人团聚在一起,从未中断过联系。他的《生活·心灵·艺术》等专著,给了我许多启迪,今年我特地到济南拜访老大哥大嫂,如今身体健康,我们就放心了。

赖世和学兄年长几岁,如今是八十五岁高寿了。他稳重厚道,人员关系好,谁都喜欢他。他和嫂夫人谭碧云在文研班简陋的房里结婚,是我操办的,简单,朴素,充满情趣,同学们都来祝贺。一次,我和妻子谢荷芬相约兄嫂还有王宝贤兄嫂,到顾和园去玩,三队情人合影留念,见证了我们拥有最美好的爱情。毕业后,兄嫂回到武汉,我回到南昌,彼此思念,还是相互帮助,书信往来,礼物相送。一次,我和妻子谢荷芬,从新加坡返回广州,约好在飞机上相见,正好如愿。下飞机后在广州飞机场餐厅品赏南国美味,意味无穷。他听说,我们在等办同学会,他带头从多伦多回来团聚,会后,相约他来到广州,我陪他到中山市拜访周桂忠兄嫂,兄嫂请我们饱尝大鸽子饭之后,我们来到珠海市,我送兄长到澳门口岸,就此依依不舍告别,如今,我们只好通过微信视频聊天,欢迎兄嫂回到广州再回们江西赣南家乡。

蒋金虎学兄对我无话不说,他失恋的秘密首先告诉我,一封封信,一阵阵愁,让我一块儿心酸,我那时因病住院,他常来照顾我,身体康复后,我带他到景山远望家乡,或到北海散步,吃上一点点窝窝头。更多的活动是到东四蟾宫电影院去看电影。那时看电影是按照何其芳同志开的三百部书单来先看那部电影。比如看了苏联电影《静静的顿河》,《复活》,就从书单上打上记号,从此代替看了原作。那时,金虎兄喜欢看电影《李双双》,反反复复不知看了多少遍,看得入迷了,还作了笔记。有次看了梅兰芳先生的《霸王别姬》情不自禁的吟唱几句,这时才真正分散了失恋的痛苦。

毕业后,一位美丽、善良、贤惠的嫂夫人到了家,恩恩爱爱一辈子,尤其是她患病后,蒋兄照顾她,无微不至,十分感人。不幸早逝了。如今蒋兄和儿女在一块享受天伦之乐。他常常电话,还是那样惦记着我是否找到了老伴,我告诉他找到了理想的老伴王爱莲,他会心地笑了。

谢新德学兄待人诚恳助人为乐,我妻子谢荷芬带着一岁多的女儿陈帆来到北京,他认谢荷芬为妹妹,陈帆自然 称呼他为舅舅,那时南方暖北京冷,他早早起来把炉火搞旺来,帆儿围着炉子打转转玩耍,不断地欢呼这舅舅呀舅舅,有时,新德兄特地到东四大街食品店买来点心,给帆帆吃。我们都是把点心票存下来,等待亲人来吃,而自己从未吃过。懂事的帆帆自动地把点心分送给舅舅,妈妈,爸爸和伯伯们,这时,我们要她表演节目,她就唱呀跳呀,博得了伯伯们的阵阵掌声,整个房间也随之温暖多了。

毕业后,他到海口工作后回到家乡,任连平县教育局长,那时嫂夫人瘫痪了,苦了新德兄,因病情实然恶化,过早去世了。兄长教子有方,如今儿子成才,当上了外办主任。我特地到连平县找到他,请他约父亲和我见面,或者到家里看望他,结果呢?兄长说,他约了风水先生看墓,无暇相见了,遗憾啊!是什么原因呢?后来县公安局局长告诉我,谢新德局长晚年生活孤独,有点自卑,不愿见老朋友,请见谅!

王俊年学兄原则性强,他当党支部书记,带领我们度过三年困难时期的种种难关,他自己患甲状腺炎,从不声张,以顽强的毅力战胜怪病,他做同学的思想工作,千方百计落实领导的意图,看来似乎“左”,但对于患浮肿病的同学充满关爱。他在学习上非常刻苦,一大清早就起来读俄语,而我就没有学好。但他不“批评”,而是讲他的经历让我领会到自学成才的道理。我上钟楼住后,他还常来看我,有时还带来正在恋爱中的嫂夫人金宁芬的信给我看,讲述他俩相爱的故事,柔情似水,滋润心田。他讲夫妻之间要相互谦让理解,而信任是基础。他俩结婚后,有时也会争吵,一般以金宁芬的胜利而告终。金宁芬也会给我讲老王的优点和长处,从中让我领会到夫妻之间那种相互包容的爱情。

我从北京调广州工作,临行前,兄嫂特地来送行告别,语重心长地说,你们到新的工作岗位后还要拼命读书,不要囫囵吞枣。要把工作搞好,也要把家安排好。我没有辜负兄嫂厚望。如今兄嫂在美国何方,联系中断,无可奈何,但愿今生今世还能相见。

再说江西老乡熊重生,谢云飞两位兄长,他俩在江西大学学习都很出色,谢云飞还是学生会主席,领导选中他俩报考人大研究班理所当然,那时我在江西教育学院团委工作,彼此不认识,到北京文研班见面时,一见如故,老表的感情油然而生。我有时会邀请他俩参加团的活动,一次是在国庆前同去天安门观看晚上举办的阅兵式预演,一次是到民族文化宫,看望从南昌到北京来开会的老作家胡旷,胡主任教导我们好好读书,毕业后回到江西大学,成为中文系的接班人。一次是看天主教堂,我们在外面看,没有进去朝拜,谢云飞进去教堂,结果回到宿舍,有小人告密,致使谢云飞挨了批评。那时“左”得要命的人和事屡屡发生不足为怪。好在党支部把好关,未给谢云飞处分。还有一事记忆犹新,那就是我们毕业前去到人民大会堂听周恩来总理的报告,他首先代表毛主席向大家祝贺问好!接着大讲要作又红又专的接班人,什么是红,什么是专,如何做到又红又专,讲的非常清楚。他一直讲了四个多小时,中途还没有休息,讲完之后到台下转场一周,就走在我们面前和我们一一握手。我有幸在前排和周总理握手,一股暖流涌上心头,我们发誓:听毛主席的话,做周总理讲的又红又专的接班人。每逢周总理生日和忌日,我都在他相前哀悼,我逝世后定向总理报到, 象总理那样做中国人民的好儿子,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毕业后,我和熊重生、谢云飞都回到南昌工作,因不是同一单位工作,彼此联系不多,然而有什么重要事件还会相互传递信息,相互关照:一九七四年,我从广昌调回江西大学工作,又和熊兄同在中文系工作,熊兄是当班主任的优秀政工代表,全心全意为学生服务,深受学生们的爱戴。他还带领学生帮我筹办一九八O年的庐山学术讨论会,我到江西省文化厅工作后还帮我组织汤显祖的讨论会。

到广州工作后还得保持联系,后来因我妻子过世多年,怕我孤独,影响身心健康,熊兄夫人余绍林老师还特地到王爱莲家拜访,希望她能和我结伴而行,过上幸福美满的晚年生活。热心肠的兄嫂啊,怎么不令我感激不尽啊!

我时常说起大姐们对我的疼爱到了溺爱的程度,一时难以说明白。先说余嘉瑞大姐吧;她是大姐中的大姐,与每位大姐都相处很好。表现出宽容、厚道的情怀,姐妹有时吵吵,她都做和事老,但在大是大非面前还是坚持原则,以理服人。她看到我身体欠佳,就把甘肃老家寄来的补品给我吃,那时饭都吃不饱,还有补品吃,原来这补品是姐夫带来给她吃的,我的衣服破了,或者她发现我的衣服扣子丢了,她都及时缝补。姐夫来到北京,每次都邀我同他们去参观、游玩,就像一家人一样亲密无间,让我也变得喜欢唠唠叨叨说话了。毕业后,我有次出差的机会到兰州去拜访大姐一家,受到了非常热情的招待,随即乘车到黄河第一渡口合影留念,如今手捧这照片,暗暗留下泪水。临别时,大姐送我虫草,如今保存留着,不舍得吃掉,留作纪念。我在筹办同学会时,第一时间给她打通了电话,她明确表示会来北京聚会,大概是“兴奋过头”,不幸摔了一跤,不能来了,失去了一次重逢的机会,如今不知大姐姐夫安否?念念!

林文碧是位热心肠大姐,特别乐于助人。在校时,为班里办事尽心尽力,毕业后,我每次出差,都是她热情邀请同学们到她家集会,如果她健在的话,我筹办同学会时,她一定全来帮忙。好在她的丈夫陈继文热心助我,也就代表文碧大姐了。思前想后,我想起林文碧大姐姐夫请我还有妻子谢荷芬岳父谢文德参观郭沫若故居的情景,她那时是在故居办公,发挥余热,编辑大部头的画册,当时就送我一本苏联画册,再观了苏联人民创造历史的光辉形象。从这里可以看出大姐倾注了一生的心血,如今开花结果。回到广州家里,有时候看画册思故人。喃喃自语:好大姐啊!你先走一步,我们一会来的,到时候还去你家团聚。

吴慧芳大姐是位贤妻良母,对姐夫体贴入微,对儿女善于引导,同学聚会时,她和姐夫早早来到北京,尽自己的一份力量帮我办事,我把筹办情况向她会报,都一一作答献出良策,劝我难办的事情,就不要硬着头皮去办了,这样会给自己的身心健康伤害,关心体贴入微,让我万分感谢。毕业后,我每次到武汉,她都和赖世兄嫂热情款待,畅谈人生体会,让我受益匪浅。

张玉瓖是位富有才气的大姐,她敢说敢做,对人对事对作品都有自己独特的见解,深受我的崇拜,因而毕业后我们一直保持书信来往,她在198956日给我一封书信被我珍藏。从中让我清楚地了解到她把电影方面的研究成果无私地给了我,还把她研究的中外古今书刊资都一一列出供我学习,其中有罗慧生的《世界电影美学史纲》、钟惦棐的电影美学,谭霈生的《电影美容基础》等等。还表示原意来肇庆讲学和共同研究新的课题,她惦记着我的妻子和女儿。我回到广州市公安管理干部学院工作后,她和姐夫特地来看望我们,一见面我一下子难以适应,她已变成花枝招展的女郎了,两只大大的眼睛放出光彩,姐夫也从有点土气的团委书记变成了风度翩翩的绅士。这对兄嫂,原本吵吵闹闹,如今变成和和美美的情侣。她俩是经过广州去香港办事的。我们在广州黄花岗一家酒家用餐之后再也联系不上她了,我到上海找到了亲友们同事们也都打听不到她的下落。但愿好人都有好报,她会得到人间最好的归宿。

吴蓉章大姐是位政治工作者的模范,她当四川大学中文系书记多年,为培养人才付出了辛勤的劳动而获得晚生的尊敬与爱戴,我和妻子谢荷 芬带着孙女陈芷若去成都,住在星河宾馆,她邀了易明善同学前来问候。这时,我才知晓她患病多年已经连走路都困难了。自然,我们同学聚会时她不能到会了。祝愿她早日康复还有团聚的时光。

写到这里,我特别思念马成生兄,人称老马,他博学多才,说起话来滔滔不绝,声声入耳,我们都很乐于和他交谈,乐于回答我们的提问。我说,大哥为什么不当市委领导秘书,而弃官做学问呢?难道你不后悔吗?他说他一点也不后悔,因为那时向科学进军急需要培养文艺理论人才,我们赶上了这个好时光那是很值得珍惜的。他说起做学问比当官更实在,我就是要老老实实做学问。钱钟书老师淡泊名利,言行一致,说到做到,为我们树立了学习的榜样。

老马学兄对我的学习经常给予指教,他来信介绍《水浒》《三国演义》的研究情况,他是研究会会长,每年都要主持研究会,约请有关人员参加,我多次被他邀请但因病或因事未能成行,于是,只好拜读他的著作。他的妻子杨静贤惠,善良、美丽,乐于助人,帮助老马著书立说;书中配有她的摄影作品,图文并找,非常好看。我和老伴王爱莲到他家,她做出一道道美味佳肴,让我们品尝,我吃了许多,把肚子都撑大了。杨静曾是一位越剧团团长,常带姐妹演出,自己也能唱,当场唱起来,让王爱莲也附和吟唱,我和老马都赞不绝口,这真是一对富有美好情操的好夫妻,愿老马兄嫂永葆青春活力,活过百岁,届时我们再去祝贺。

肖景星学兄善长形象思维,做学问能陶醉在学海深处,获得真谛,集会时带来诗篇。《梦回铁一号》:“梦中回到铁一号,血沸腾心欢跳,三步并肩两步跑,高声回母校。别时正青春年少,而今夕阳照;朋辈半为鬼,心海涌波涛,老泪纵横破涕笑,同窗挚,友相拥抱。”多好的诗篇,朴实无华,正是我们文研二班同学们心声的真实写照。

好女儿肖纷带着父母亲来到铁一号,拜访北京,留下精神财富:以后又来到广州,住进“景星饭店”,非常吉利,这饭店似乎是以肖景星的名字而立的,景星是一家到来,为我们家增添了光彩,我们尽力一份心意和情义,目送他们一家去了深圳、香港后他们回到了家乡。肖纷尽力女儿的心力,让慈祥的父亲安心的离开了人间。

我也还帮景星兄到长沙看望他最要好的同学王宝贤,了却他的心愿。王宝贤是常常与景星兄开玩笑,快快乐乐,现在还是那样快乐一生,他和出国的女儿一块欢度晚年,我希望她回来团聚,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相逢了。我要他带我去看望金望恩兄,他说,望恩兄早已走了,走得很安详,女儿也很好,都已成才,继承了他们家吃苦耐劳的传统。我们也就不要操心了。

刘建国学兄富有正义感。他听说,我办庐山学术讨论会后,有人诬告我,在会上散布精神污染,当时一位省委宣传部长还要他的手下,把庐山会简报收集起来,送到中央书记处审查,在这节骨眼上,建国兄给我来信,要我坚持真理,顶住歪风邪气,但也要冷静思考,沉着应对,绝不可发脾气,给某些别有用心的人抓住把柄。此事发生后,我也立即向文艺界领导陈荒媒同志书面汇报,很好得到了他的指示,先要作调查研究,是不是有人诬告我们,我们也要沉住气,冷静对待。后来查无实据也就不了了之。然而,对我来说也是一次沉重的打击,庐山会后回到家里我病了一场,睡了三天才恢复过来。

候彦斌、耿恭让是河南来的兄长,在文研班学习时,他俩已经有一定的行政职务,回到郑州过了好几年,候彦斌被任命为河南省文化厅副厅长,耿恭让被任命为河南省文联副主席。他俩对文艺事业做出了贡献,我前去拜访时,他俩谈了这方面的经验教训,值得我学习和借鉴。有又一次,我到郑州采访,由《中国法制报》记者陪同,接受候彦斌兄长邀请,喝酒对歌,心情欢畅。从中我也领略了候兄的豪爽大方。记者事后告诉我,候厅长没有当官的架子,我们都乐意为他办事,能得到他的悉心指教。

记得候彦斌、耿恭让两位兄长都到过庐山开讨论会,会后回原单位组织了讨论,难能可贵,这也是对我工作的肯定。

北京同学会时,候彦斌本打算来团聚,因为患病住院,特向我请假,耿恭让兄长期患病,也由他夫人打电话向我请假,过了不久,耿兄去世了。她夫人又打来了电话,我们今生不能相见了。

朱子隆同学与我同岁,大约大一个月。我仍称兄长,他长期担任江苏省教育厅办公室主任,非常繁忙,我每次去他哪里,他都抽出时间和我聊天,天南地北,什么话都说。后来,因他教育工作卓有成就而当不上副厅长,则调去江苏省经济管理干部学院任副书记。

有一次,我任中国法制报社主办的《中国法制文学》主编,到江苏省公安厅商定在厅招待所举办作者学习班,请了周振甫先生讲学,子隆兄及嫂夫人李明华也来了,这是对我工作莫大的支持。我记着这份兄弟情,在文学院五十周年院庆时,请李明华也来参加我们文研二班的聚会活动。如今李明华病情如何是否康复?我多次打电话也没有回音了。

在北方工作的李秀斌、刘富、王德懋、李伟兄长中我只和李秀斌保持联系。他的夫人因病不能参加同学聚会,曾多次给通电话说明情况表示歉意,兄嫂对我的工作全力支持,我写的文章被嫂子选用,由黑龙江教育出版社出版。他多次联系李伟同学,最终还是联系不上。他格外关爱刘富兄长,为他的晚年找到好的归宿,他对年长的王德懋很尊敬,常用电话问好,后来也不知何因联系中断了。但他尽到了最大的努力。

在英年早逝的同学中我最不忘怀的是王道义。那时我在广州工作,他和嫂子特地从桂林到广州,为我安排好家,我们相处了半年,多半是他费心劳神,让我们欢度了一段美好时光。没想到他回桂林不到一个月就离开了我们。好在一对成才的儿女创造了人生的佳绩,告慰了他的英灵。

最后还要说的是,滕云、张祖彬、张钖厚、余凤谐、石家宜诸学兄,他们从新闻系到文研班学习了八年,他们成才的言行激励我成长。

滕云学兄指导过我写鲁迅论文,毕业后,他到天津社会科学院文学所工作,那时我女儿陈帆正在南开大学金融系学习,多蒙兄嫂的指导和生活上的帮助。

张祖彬兄帮我找房子住,那是毕业后,我在《中国法制报》工作期间的事情,后来他自己调到石家庄河北师院工作了。有一回,我和女儿陈帆女婿赵刚去拜访他,他热情接待,并引导我们参观河北石家庄风貌。

张钖厚兄帮我请老师给我儿子陈京补习功课,结果儿子考上了北京广播学院,理应谢谢,我送点钱,他分文不收,送点礼物,他又不收,只好作罢。情义常在,我铭记这个恩情,如今想起了他成为敦煌学专家后写出了一套书,我特地去他家,拜访了嫂夫人,帮她推销这套书,此事未办成,请见谅。

余凤谐学兄在校时联系不多,毕业后,由于我在江西筹办文艺研究所,业务上有许多共同的话题,我向他学习,他很耐心赐教,我数次出差到杭州,他主动邀请马成生兄与我在杭州西湖“天外天”品尝西湖醋鱼,其味无穷;马兄诙谐地讲解西湖的故事,更是其乐无穷啊!

石家宜兄比我大一岁,他性情开朗,活泼可爱,看上去他是我们班上最小的,后来我问他年龄,他说是1938年的,朱子隆才是1939年的,而我也是1939。今年我和老伴王爱莲去拜访家宜兄嫂,畅谈人生,十分开心。他介绍了南京的巨变,这座古城获得了新生,感慨万千啊!临别时,家宜兄再三嘱咐,一定要保重身体,这是第一位的。我们都要活到一百岁,来年再相会!他那爽朗的笑声,如今还在我的脑海中回响。

人间重晚晴。我们怀念吴老、周扬、何其芳、何洛同志,怀念那些离我们而去的恩师和同学们。我们青春岁月的北京梦已经实现,如今又在新的人生旅途中扬帆起航。

201719

陈仰民于广州


陈仰民简历

陈仰民 男,1939年5月生,江西省兴国县人。1958年参加教育工作。1963年毕业于中国人民大学文研班。毕业后在教育、文艺、新闻、政法战线工作40多年。当过江西大学(现为南昌大学)学报主编、中国作家协会江西分会副主席、江西省文学艺术研究所主要负责人、《中国法制报》(现为《法制日报》)编委、《中国法制文学》编辑部主任、广州市公安管理干部学院学报“警察科学”主编。公安部首批授予三级警监,曾荣获三等功三次。获广州市优秀教育工作者、优秀人民警察、公安科技先进个人称号。

主要成果:创办、主编或组编了《中国法制文学》(1986年于北京);《文艺理论研究》(协助主编陈荒煤、徐中玉教授于1981年在南昌创办);《江西大学学报》(1978年于南昌);《肇庆教育学院学报》(1989年于肇庆);《广州市公安管理干部学院学报·警察科学》(1991年于广州)等五家期刊。还有《汤显祖研究论文集》(中国戏剧出版社)、《手拿蜥蜴的女囚》(海峡文艺出版社)、《失足少女的自白》(人民日报出版社)、《花树》(华厦出版社)、《江西历代文学家大全》(江西人民出版社)、《学业·人生·道路》(黑龙江教育出版社)、《人生的探索》(广州出版社)、《稳定压倒一切》(广州出版社)、《广州治安管理文鉴》(中国人民公安出版社)、《广东省地方志公安卷》(广东人民出版社)等十部约有500万字的书稿。还在《人民日报》、《法制日报》、《人民公安报》、《江西日报》、《南方日报》等报刊上发表了约80万字的文章。

现为广州市公安管理干部学院退休干部、曾任中国文艺理论学会理事、中国通俗文艺研究会理事,中国毛泽东诗词研究会会员、中国法学会会员、中国鲁迅学会会员、广东省警察学会学术委员、特邀研究员、广东省高等学校学报研究会理事、广东省作家协会公安分会理事。退休后,继续从事警察科学研究和公安法制文学评论工作。           陈仰民与老伴王爱莲于北京钓鱼台宾馆